第(3/3)页 “这就是给你们的,家里养不下太多,Iris说Crystal很喜欢小动物,我知道你们会善待他。” “啊!!!” 刘伊妃已经控制不住尖叫起来,接过小狗就开始撸毛。 刘晓丽感激地和Jessica拥抱,又回身握住张纯如的手:“纯如,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。” “哪里话,我很喜欢茜茜,希望她能开心。” 小刘冲过来按照西方礼节在张纯如脸颊来了一记美式香吻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 “你要不要先给它取个名字?” 刘伊妃抿着嘴思考了两秒,心里有了个答案,但是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讲出来。 “等我想想。” 张纯如笑道:“茜茜,要不要出去走走?你遛遛它,先把感情培养起来。” “好呀!” 9月的香槟城天气格外宜人,暑气在微风的轻抚下逐渐逸散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,还夹杂着一丝即将到来的秋意。 天空像是被精心擦拭过的画布,湛蓝而澄澈,几缕洁白如雪的云朵悠悠地飘浮,被夕阳染成了淡淡的橙红色,宛如一幅绝美的油画。 小刘牵着狗绳的心情说不出的熨帖,换了一个谁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方,像是走进了一片新的天地。 身后不远处,体型剽悍的海军特战队退伍女保镖紧紧跟随戒备。 小刘和张纯如在草地上坐下。 刘伊妃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根本任务,开始在和她的相处中观察、模仿、了解。 “纯如姐,你是几岁到香槟城生活的?是怎么开始接触这段历史的?” 张纯如帮她拍了一张和新朋友的合照,皱眉回忆起往事:“80年,我12岁,到伊利诺伊洲中学读书。” “那时候我已经参加了伊利诺伊州中部地区青年作家大会,还作为厄巴纳学区代表上台领奖。” “大概在83年左右吧,我因为对文学感兴趣,复刊了一本杂志叫《特立独行》,但85年进入大学,我学的是数学和计算机。” 她冲刘伊妃笑笑:“跟你现在差不多,一个女演员来学商科,思维够跳跃的。” 小刘抿着嘴不说话,她也没跟刘晓丽或者谁解释过自己的目的。 “论及对这段历史的兴趣,其实是从小就开始了。” “我祖籍苏省淮阴(现HA市),离金陵非常近,我的祖父母从小就跟我讲过这段历史。” “一直到1994年12月,我参加了史维会赞助的一次会议,该会议是纪念金陵大屠杀的受害者,我看到了有生以来最可怕的照片。” 不知是不是冷风的簌簌让她身体发冷,张纯如谈到这里,显然进入了一种更加低沉的精神状态。 心思敏感的刘伊妃坐得近了一些,挎住她的小臂,拿自己的双手把张纯如的手捂在掌心。 她想要给她传递一些能量,也分担一些梦魇。 “那时候我突然意识到,儿时有关大屠杀的记忆不仅仅是一个民间传说,而是真实的口述历史。” “但是在当时还没有人用英文写过这个题材的非、叙述体的专著,为了让历史真相大白,我很愤慨一些日苯人故意歪曲历史事实,这才决心提笔。” 简短淡然的几句话,在香槟城的静谧的夕阳下回荡飘扬。 没有太多人知晓,张纯如女士这部历史丰碑一般的著作,就这么突然地发轫于一次怀着民族大义的善良冲动。 “茜茜,人其实是死两次。” “一次是肉体的死亡,一次是从他人记忆中消失,那才是真正的死亡。” 张纯如笑看着身边的小姑娘,反握住她娇嫩的手掌:“历史也是。” 刘伊妃看着她柔弱又刚强的侧脸,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注入心间。 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张纯如日记中看到的一句话: 【那年乱世如麻,愿你们来世拥有锦绣年华,但使这块污迹特别令人厌恶的是,历史并没有为这个故事写下一个适当的结局。】 就在这本写于1994年的日记之后,这位女战士愤然提笔! 你们不写,我来写! 恍惚间,刘伊妃甚至没有觉察出自己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簌簌地流下。 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,在她怀抱着崇敬和景仰的观察模仿中,在张纯如强忍着心理和精神不适的回忆中。 刘伊妃的精神世界在那一段血腥和悲壮的史海中钩沉、回荡。 在身边可亲可敬的姐姐身上,她看到了更多人性中的真善美,汲取了更多女性纯正的坚强、健康的精神力量。 她不知道的是,在另一个时空,这样的一部著作几乎压垮了张纯如,使我们早早地失去了这位善良正义的天使。 而这一世,对于要面向全世界公映的这部大屠杀电影来说,主创者路宽毫无疑问地也要面临同样的阻挠、困难、痛苦、自我怀疑。 刘伊妃不禁又回忆起两年前,青年导演一个人在洛杉矶办公室里看《辛德勒名单》的场景。 那似乎打了死结的眉头,永远不离手的香烟,沉闷的咳嗽和叹息。 那时候做出拍摄决定的他,想必压力也是很大的吧? 仿佛放电影般地,她的脑海中又出现恭俭胡同里,他那间总是烟雾缭绕的书房。 从2002年在柏林初遇张纯如起至今三年,无数个日日夜夜对剧本的修改和完善。 殚精竭虑,苦思冥想。。。 香槟城的晚风拂面,不远处的钟楼在夕阳的余晖中闪耀着金色光芒,整点的钟声准时响起,深沉而悠扬。 这一刻久久沉默的小刘,很不争气地突然好想他。 双倍了,求票!!!! (本章完) 第(3/3)页